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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白家人_作者:星辰羽_小說章節閱讀_縱橫中文網’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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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。

她問阿精:“什麽是第八號當鋪?你說雪姨典當了良知?”她冷笑:“怪不得雪姨那麽沒心沒肺。”可她又有些疑惑:“可是,媽,‘良知’那種東西,是可以典當的嗎?”“你怎麽知道雪姨典當了良知?”

依萍的話問的又急又快,她的左手緊緊的扯著阿精右手的衣袖。

見阿精沒有反應,依萍有些急:“媽,你倒是說話啊!”

“依萍,你也吃完了吧!快去睡吧,我把桌子收拾收拾。”

阿精抽了抽被依萍拽著衣袖的那只手,她不看依萍,只是自顧自的端起了桌上的吃食。

阿精低垂著眼睛,在心裏默數著‘1,2……’

還沒等她數到‘3’,依萍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,繞著桌子走至阿精面前。

“媽,你把話說清楚,什麽‘第八號當鋪’?”

阿精有些為難,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依萍:“沒什麽,依萍你不要在意媽的話,你就當媽是胡說八道的。”

她擡腳往廚房方向走去,才只走了四步路,就聽依萍在她身後大叫:“媽,你要不告訴我,我就去問雪姨。”

只聽‘啪’的一聲,阿精手中端的盤子摔在了地上,阿精卻不管那些,她回身疾步走至依萍面前,雙手扶著依萍的肩膀,“依萍,你答應媽,不論如何,千萬不要去陸家向雪姨提起這件事。”

傅文佩一向柔弱內向,不管與誰在一起都不會大聲說話,自阿精附在她身上後,也盡量模仿著傅文佩的言行,此刻言語突然激烈起來,倒真是嚇了依萍一跳。

“媽,你,你怎麽了?”

依萍表情楞楞的,忽又見自己的母親眼角含著淚水,頓時驚慌失措起來。

“媽,媽你別哭啊!你……我,我不問了就是了,你別哭啊!”

依萍嘴裏雖這樣說著,可她心裏對‘八號當鋪’卻越發的在意起來。

“依萍,你聽媽的話,你和媽保證,你永遠也不會再提起‘八號當鋪’,也永遠不會去那個地方。”

依萍呆呆的點了點頭。

阿精卻不滿意,她抓緊依萍的肩膀搖了搖:“你向媽保證!”

依萍眼神閃爍:“我,我向媽保證,不會再提這個地方,也不會去。”

見依萍那麽說,阿精才滿意的點點頭。

依萍的性格有些叛逆。

你越不告訴她八號當鋪是什麽地方,她就越要弄清楚。

此刻她向阿精保證她不會去,可誰又能保證她的‘保證’,就像她以前和傅文佩保證過自己不會進大上海舞廳,可她還是去了。

……

當八號當鋪的預約墻上出現依萍的名字的時候,傅文佩驚慌失措。

韓諾突然出現在傅文佩身後,他有些擔心的問:“阿精,你怎麽啦?沒事吧?”

傅文佩嚇了一跳。

不就是因為韓諾突然出現在她身後,也應為韓諾開口叫她‘阿精’。

自從她表示暫時不肯回到自己身體裏後,韓諾就不曾在和她說過話,韓諾也從來不曾叫過她‘阿精’。“

傅文佩猜不透韓諾心裏在想什麽。

傅文佩晃神之際,八號當鋪的仆人已經帶著客人來到了大廳。

韓諾彎了彎嘴角,說到:“阿精,去準備一下,我們有新客人了。”

韓諾的說話聲不大,周圍的人卻都是聽的一清二楚。

依萍冷冷道:“不用準備了,我不想浪費時間。”

傅文佩張大了嘴巴,趕忙沖上來:“依萍,你真的來了。”她緊張的看著依萍,把她從頭腳好好的看了一遍,確定依萍沒事後,她才說:“你來這裏幹什麽?你趕快回去。”

依萍楞了楞,卻是對韓諾說:“你們當鋪的人真有趣,見客人上門不做生意,反而將客人往外趕。”

韓諾有些抱歉:“依萍小姐不要在意,這些年阿精胡鬧慣了。”

聽到韓諾這話,傅文佩才回憶起,此刻自己並不是依萍的媽,而是當鋪的助手,她有些驚慌,又聽韓諾對依萍道:“不知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。”

依萍試探道:“我聽說,你這裏可以典當一些無形的東西,例如‘良知’?”

韓諾解釋道:“我們這裏不止能典當無形的東西,有形的東西也能典當。”說到這,韓諾瞥了一眼傅文佩,他說:“例如手,腳,耳朵……”

依萍搖了搖頭:“我不能典當那些東西,我要是少了手,少了腳,我媽一定會瘋掉的。”

她說:“我的身上,最尊貴的就是尊嚴,我可以將尊嚴典當給你。”

這是依萍在家裏猶豫了很久才下的決定。

“不……”傅文佩沖到依萍面前,“依萍,尊嚴是你最在意的東西,你不可以典當你的尊嚴,你想想,當你爸爸拿著鞭子抽你的時候,你都沒有舍棄它,你現在怎麽可以舍棄它。”
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

依萍有些動搖,可更多的卻是奇怪,她問:“你到底是什麽人,你怎麽知道那麽多?”

“我……”傅文佩猶豫著,還沒等她來得及回答,就聽韓諾幫她說道:“沒什麽事情,是八號當鋪不知道的。”與此同時,韓諾也拒絕了依萍給出的條件:“我不要你的‘尊嚴’,你換一樣別的吧!”

依萍問:“為什麽?”

因為尊嚴不止是依萍身上最寶貴的東西,也是依萍身上最大的麻煩。

依萍這麽多年會受那麽多苦,全是因為她的尊嚴在作祟。

陸振華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,如果依萍肯在陸正華面前服一下軟,那她和她母親的處境遠不會像現在這般糟糕。

若依萍沒有那麽尖銳,她和如萍,尓豪的關系也會緩解,那樣一來,被孤立的可能是王雪琴。

若是依萍典當了尊嚴,那她往後的日子將會順利的多,那樣一來,她興許再也不會踏進八號當鋪了……

韓諾問依萍,“你想得到些什麽?”

依萍轉動著眼珠子,想了想。

“我想要錢,很多的錢,我不能讓媽再受苦,可雲的病也不能再拖,我也不想再看陸家的臉色,可這一切的一切,都需要錢。”

韓諾突然笑了,在這個世界上,錢往往是最不值錢的,可他不會這樣和依萍說。

他說:“用你的‘聲音’來換吧!我給你十萬塊大洋,夠你們活三十年了。”

以往,依萍在陸家,每個月最多能拿到兩百個大洋,這樣算下來,至少要花上四十一年的時間,她才能從陸家那要來十萬塊大洋。

若要按依萍在大上海唱歌的收入來算,依萍現在每月工資才一百塊大洋,就算她往後大紅大紫,她也賺不了十萬塊大洋,畢竟沒有哪個歌手能連續紅四十年的,四十年後,她也六十歲了,興許她還挨不到六十歲,可能三十五歲的時候就被趕出舞廳了,畢竟沒有人會想看一個老太婆在臺上唱歌。

又興許,不必等到她三十五歲,中國到處都在抗戰,誰又能保證上海不會淪陷,興許再過兩年時間,就沒有地方能讓她唱歌了。

想了又想,依萍最終是點了頭:“我答應你,不過我要十五萬塊大洋。”

討價還價是做生意中必不可少的環節,可韓諾並不介意再多給依萍五萬塊大洋。

“那麽,簽字吧!”韓諾將一張契約放置依萍面前。

收取典當物的過程和以往一樣簡單,幾乎只是一瞬間,依萍就被八號當鋪的仆人送出了當鋪。

韓諾看著傅文佩,說:“從現在開始,她將不能再說話。”

他朝著傅文佩一揮手,就聽見了傅文佩的哭喊聲。

傅文佩在依萍和韓諾談生意的時候突然不能說話不能動,那是韓諾給她施了魔法,若不是那樣,傅文佩是絕對不會允許依萍典當的。

現在,她能說話了,她哭喊道:“你為什麽,為什麽要這樣對她……”

雖說是哭喊,卻一點兒氣勢都沒有。

比較傅文佩溫吞了幾十年,她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就變得強硬起來。

韓諾突然想到,若是他這樣欺負阿精,阿精說不定會跳起來咬他,韓諾差點要笑出來,可惜他又突然想到,現在在他面前的不是阿精。

韓諾看著傅文佩,臉上沒有太多表情,他說:“我這裏是當鋪,她當她擁有的,我給她她所想要的,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麽地方對不起她。”

傅文佩問他:“你就不怕我不答應和那個人換回身體?”

韓諾搖了搖頭:“是你的就是你的,不是你的強求不來,更何況……”

韓諾停頓了一下,然後,他說:“不管在哪裏,阿精都會過的很好,倒是你,沒有女兒在身邊的日子,你不會快樂,現在依萍得到了那十五萬塊大洋,想必將來的日子過的不會差,要是你突然想通了,想要和阿精將身子換回來,隨時來找我。”

……

從第八號當鋪走出來的那一刻,依萍就真的說不出話了。

有些不可思議,卻又是在意料之內。

她走在路上,避開所有認識的人,溜進了一家銀行。

那家銀行開辦沒多久,口碑卻出人意料的好。

離開八號當鋪前,老板和她說,他幫她在這家銀行開了戶。

依萍忐忑不安。

失去了聲音遠比想象中的麻煩的多。

依萍在銀行指手畫腳了半天,才終於弄清楚,這家銀行真的有她的賬戶,賬戶裏真的有十五萬塊大洋。

她松了一口氣,卻又有些煩惱。

回到家的時候,阿精問她:“依萍,你上午去什麽地方了?”

依萍回頭,想叫‘媽’,可她出不了聲。幸好她早有準備,從包裏拿出筆和紙,‘我去醫院了,喉嚨不太舒服。’

阿精有些擔心:“醫生怎麽說?你,現在說不了話了嗎?”

依萍頓了頓,又在紙上寫:‘最近一直都在唱歌,醫生說我嗓子太累了,需要休息。”

阿精點了點頭,“既然是這樣的話,那最近就不要去唱歌了,相信秦五爺會諒解的。”她又問:“你去醫院怎麽不配點藥回來呢!”

依萍的眼珠子轉了兩圈,她的牙齒咬著嘴唇,在紙上寫:‘小毛病,多喝水就可以了,不需要浪費錢’。

下午兩點半,依萍去了一趟舞廳,回來的時候帶了好多藥,說是秦五爺不放心她,特意帶她再去了一次醫院。

這個時候,阿精還不能確定依萍到底有沒有去八號當鋪,直到依萍在郊區幫她買了一棟不錯的別墅。

“依萍,你哪裏來的錢買別墅?”

依萍支支吾吾,在紙上寫:‘是秦五爺借給我們住的。’

阿精再傻也不會認為依萍說的話是真的,依萍才幫秦五爺賺了多少錢?更何況現在依萍還不能說話,更別提唱歌了……

秦五爺傻了才將這麽大的別墅借給依萍住。

當然,這話阿精是沒有說出來,她依稀猜到了依萍將聲音典當給了當鋪。

依萍很聰明,她預先想好了所有理由來應付周圍人的疑惑。

可雲、李副官、李嫂、方瑜、何書桓、杜飛……

那些人都被依萍應付過去了。

可依萍千算萬算,卻始終漏算了一個人,那就是王雪琴。

甚至在王雪琴來到她們別墅的前一刻,依萍都沒想過她會來。

情深深雨蒙蒙終

傅文佩你個賤人,你給我出來,這幾年我沒來找你麻煩,你卻偏偏不讓我好過,好啊,你不讓我好過,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。

王雪琴嘴裏不幹不凈的罵人著,手上夜沒閑著,她拿著她價格昂貴的皮包不停的砸著門,只聽那乒乒乓乓的聲響不斷傳來,著實讓人頭疼。

依萍氣沖沖的想要開門去理論,卻被阿精攔住了。

“咱們已經不住在老爺子的小公館了,這兒的門,也不是那小公館的木門,她要砸就讓她砸,最後看看是門疼,還是她的手疼。”

可雲聽了這話‘噗嗤’一下笑了出來,可能是生活環境好了,可雲大多數時間還算是清醒的,只有偶爾才犯犯病。

外頭又傳來王雪琴的謾罵聲。

李副官皺了皺眉:“夫人,雖說那門砸不壞,可您也不能讓她那麽罵您,我幫您把她趕走。”

說著,李副官看了一眼依萍,見依萍給他使了個眼色,立馬沖了出去。

阿精嘆了口氣,心說這傅文佩著實沒地位。

依萍雖然孝順她,但大事卻從來不會聽她的,李副官雖然尊敬她,但也只是尊敬她,很多事還是聽依萍的指示。

依萍選的這處的房子雖然沒有福煦路陸家的房子大,卻也不算小。

外頭的雕花大鐵門與客廳之間隔了一個小花園。

花園將鐵門與客廳隔開了七八米的距離,阿精感嘆,那王雪琴是需要多大的肺活量,才能將自己的聲音從外頭傳進她們的耳朵裏啊……

門開了,王雪琴蹬著高跟鞋‘噠噠噠’的走進來。

她一手叉腰一手就指上了阿精的鼻子:“傅文佩,你都幾十歲的人了,都人老珠黃了,你怎麽還那麽不要臉去勾引老爺子呢?”

阿精連退了三步,她有些懵,她想不明白她什麽時候去勾引陸振華那個老頭了。

依萍擋在傅文佩前面。

按照依萍以往的脾氣,定是要將王雪琴冷嘲熱諷一通氣走的,她也確實那樣做了,可張了張嘴後,才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。

依萍的表情懊惱極了。

王雪琴原本還有些怕依萍,見依萍不說話,她挺了挺胸,得意起來:“怎麽?說不出話來了?你也覺得你媽不要臉是不是……”

“你,你敢侮辱夫人,看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。”

李副官從王雪琴後面沖上來,手裏拿著掃把,一掃把就將王雪琴的頭發給打亂了。

“啊……”學雪琴大叫著逃開,雖怕,嘴裏卻依舊不饒人:“我說錯了嗎?她要是要臉,會纏著老爺子幫他買房子?我聽銀行的朋友說,依萍的銀行賬戶裏突然多了十幾萬塊大洋,她要是要臉,會哄的老爺子送錢給她?”她指著傅文佩大罵:“她就是個不要臉的狐貍精。”

李副官氣的不行,臉漲成了紫紅色,“你還敢說,我們夫人也是你能夠侮辱的,我,我打死你。”

阿精站在門口,看著這場鬧劇。

說心裏不氣,那是假的,雖然王雪琴罵的是傅文佩,可畢竟現在是自己的靈魂住在傅文佩的身體裏。

阿精雖然不介意王雪琴侮辱傅文佩,可現在站在這裏讓王雪琴侮辱的卻是她。

傅文佩受的了委屈,她阿精可受不了。

“李副官,你讓一邊去。”

阿精這樣一吼,周圍的人都停下了動作,包括王雪琴。

先反應過來的是李副官:“夫人,你好好站在一邊別動。”他還沒說完,王雪琴就插口道:“我還以為你沒有脾氣呢,合著以前懦弱的樣子都是裝的?我早就看出來,你不是個好東西。”

王雪琴諷刺的看著阿精,李副官見了,對王雪琴舉了舉手中的掃把,她就又驚嚇的退了兩步。

阿精喘著氣,胸部起伏著。

“都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!我都隨了你的願,不住在陸家,甚至不住在老爺子的小公館裏了,你還不放過我,你都這麽欺負我了,還不許我還嘴嗎?”

阿精走過李副官身邊,拿過李副官手中的掃把向王雪琴丟去、

只見王雪琴蹲□子,“啊”的叫一聲。

掃把沒砸到她,卻嚇到了她:“傅文佩,你敢打我?你信不信我讓老爺子斃了你。”

阿精聽聞,氣的笑了出來:“你還想去告狀?我告訴你王雪琴,你今個闖進來了,你就別想走出去。”

王雪琴的身子又往後縮了縮,她皺眉,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傅文佩,可不過半刻,她又挺起了胸,嘴裏不幹不凈道:“你以為老娘是被嚇大的?你敢威脅我?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重量,老娘十三歲就出道,什麽場面也見過。”她叉腰走到阿精面前:“我就罵你了怎麽樣,你個賤貨。”

阿精心道‘我出道你的時候你爺爺指不定還在地裏玩沙呢!’嘴上卻不軟不硬的說:“誰都知道你是個戲子~”

那音調拖著,給人意味深長的感覺,可雲與李嫂又不小心的笑了出來。

李副官在一邊幫腔:“我們夫人可是大家閨秀,不和你這個戲子一般見識。”

“你……”王雪琴咬牙看了一眼李副官,又回頭看了看阿精。

她深呼吸一口氣,‘呸’了一聲:“就憑你,也好意思讓人家稱你為‘夫人’!‘八姨太’,你和我一樣,也是人家家裏的‘妾’,三妻四妾的那個‘妾’,你是大家閨秀,‘妾’是什麽意思你該懂吧!是陪房,是小老婆……”

王雪琴咬牙切齒,李副官依萍她們也是怒氣沖沖,阿精卻只挑了挑眉。

“你知道你是妾,和我是一樣的那就好了,既然是這樣,既然我們的地位相等,那你今天憑什麽跑到這裏來罵我?”

“你……”

王雪琴說不出話來,卻依舊不甘示弱:“十三年前,要不是我王雪琴手下留情,你早被老爺子趕會東北了,你以為你憑什麽在這和我爭,我和鬥。”

阿精點了點頭:“就是這話。”

她朝著王雪琴走著,每走一步,王雪琴就往後退一步。

王雪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後退,在她終於不後退的時候,阿精也停下了腳步。

阿精說:“十三年前,你將我和依萍從福煦路那間大房子裏趕出來,那是你的本事,十三年後的今天,我讓老爺子幫我買了房字,那是我的本事,我們各憑本事,你憑什麽來罵我?”

王雪琴氣結:“你是承認了,房子是你讓老爺子給你買的?”

阿精搖頭:“我只是想告訴你,別說房子不是老爺子幫我買的,就算是他幫我買的,你也沒資格來管。”

說罷,阿精就見王雪琴舉起手來,似是要掐她的脖子。

王雪琴也真的是這麽做了,阿精卻有後著,她拉著王雪琴的頭發就將王雪琴往後扯,待扯開後,阿精退後幾步道:“李副官,將這個瘋婆子給我趕出去。”

李副官楞在原地,似是沒有反應過來,直至阿精看向他,他才又大聲又正式的喊了一句:“是,夫人。”

說著,李副官就拿著丟在一邊的掃把打向王雪琴。

只聽王雪琴“啊”了一聲又一聲,驚恐大叫道:“傅文佩,你等著,我不會放過去的。”可她卻偏偏不走,只是在院子裏東躲西躲。

依萍走到阿精身邊,遞給阿精一張字條,‘媽,你早該這樣了。’

阿精正得意,可卻突然感覺一陣恍惚,等她再次回過神來,她已經不在那個爭吵的院子裏了。

她左右看了看,“這裏不是八號當鋪嗎?”

一開口,又發現她的聲音變回了自己的聲音,變回了‘阿精’的聲音。

一轉身,又看到了韓諾。

她看了看自己,又看了看韓諾,興奮起來:“我回來了?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了。”可她又有些失落:“老板,你怎麽不等我教訓完王雪琴再讓我回來,她那樣欺負我,我心裏那口氣還沒消呢!”

韓諾有些無奈:“她哪裏欺負的了你,是你欺負她還差不多,不過正因為你欺負了她,傅文佩才會答應和你把靈魂換回來。”

阿精有些不明白,她嘀咕道:“按這話來說,她倒是對我教訓王雪琴的舉動不滿意了……怎麽說,我也算是在幫她報仇啊!她有什麽好不滿意的。”

“傅文佩膽子小,這次王雪琴來鬧,按她的性格,雖不會去刻意討好王雪琴,卻萬萬不會和她吵的,說到底,她心裏還是盼望著有朝一日,能夠回到陸家,能夠和王雪琴好好相處,被你這麽一鬧,算是全完了,她怕你太沖動,鬧到陸振華那邊,讓陸振華更厭惡她,這才急急求著我將你們的靈魂換回來。”

阿精努努嘴,有些看不起傅文佩。

她伸手一揮,在半空中揮出一面透明的墻。

墻上顯示的,是王雪琴、傅文佩、李副官他們吵鬧的情形。

李副官要打王雪琴,傅文佩攔著,邊攔著還邊說道:“雪琴,你快走吧!今天不是說話的時候,改天我們再好好說。”

王雪琴還不領情,叫囂道:“傅文佩,你裝什麽裝,你剛剛不是很厲害嗎?你現在這副可憐樣裝給誰看,我看了你,我就覺得惡心。”

依萍想幫著自己母親說兩句話,奈何卻始終開不了口,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。

傅文佩還在一邊道歉:“雪琴,剛剛是我不對,你大人有大量,不要放在心上,我……”

爭執間,傅文佩就倒在了地上。

阿精撫額:“她還真會給我丟臉。”

韓諾笑笑:“你又不是她,她都不覺得丟人,你又何必為她操那份心。”

阿精吐出一口氣:“也是。”

又聽韓諾道:“這樣也好,說不定過不了不長時間,依萍就會來,她會典當更高級的東西換取她的聲音。”

阿精微楞,她看著眼前,傅文佩忍氣吞聲的模樣,看著依萍卻束手無策的,連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,突然的也有了那樣的感覺。

韓諾和阿精的感覺是對的。

過了大約三天的時間,依萍的名字又出現在了八號當鋪的預約墻上。

阿精去迎接依萍,她手裏端著的是紅酒和魚子醬:“不知這次,又有什麽可以幫依萍小姐的呢。”

依萍沒有回答,只在紙上寫:‘你和上次的樣子似乎有些不一樣。’

阿精想了想,忽然腦海中就出現了依萍上回來典當時的清醒。

阿精幹笑:“你母親沒有告訴你嗎?”

依萍微楞:‘你說什麽?’

阿精了然:“看來,她是沒有告訴你。”

依萍還想在紙上寫些什麽,阿精卻先她開口道:“我們老板出來了,你有什麽事就和她說吧。”

韓諾請依萍坐到椅子上。

依萍開門見山,在紙上寫:“我想用視力換回我的聲音。”

韓諾搖頭:“視力和聲音的價值是相等的,幫你換回來,我得不到一點利益。”

依萍有些無力。

阿精介意:“你可以典當你的健康,用你的健康來換取你的聲音。”

依萍站起來,瞪大眼睛,她覺得這不公平。

阿精笑著解釋道:“典當了健康,只是比別人容易生病,現在醫學這麽發達,有什麽病治不好呢?而且你還很有錢,你怕什麽呢?”

韓諾不讚同的看了阿精一眼,阿精對韓諾眨眨眼,當然,這一切都沒讓依萍看到。

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依萍才點了點頭。

不過,她又在紙上寫:“除了我的聲音外,我還要十萬塊大洋。”

依萍這是獅子大開口,不過韓諾同意了。

依萍走後,阿精搖了搖頭:“我看她是窮怕了,那麽喜歡錢。”

韓諾道:“只有窮過了才知道錢的重要,錢也的確很重要,不是嗎?”

阿精撇嘴:“再有錢有什麽用,再過不久,她就會為了一個男人而跳河,為了救她,她的母親會花上很多錢,可惜那些錢也只能吊著她的命,到那個時候,我們還可以去找她……”

韓諾輕笑:“又或者,到了那個時候,不用我們找她,自會有人為了她來找我們。”

韓諾說的是傅文佩。

阿精努嘴,他果然不喜歡傅文佩。

三天後,阿精和韓諾告別。

“白家人的事沒查出來,我卻不能總賴在當鋪裏不走。”

韓諾有些不放心阿精,他嘆氣:“顯然,這次的懲罰,沒有給你帶去任何教訓,我有些懷疑,我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,你若是再闖禍,那該怎麽辦才好呢!”

阿精耍賴,又撒嬌:“那有什麽好擔心的,只要老板你以後再對我寬容些,再對我好一些,那不就什麽都好了……”

花樣男子(韓)一

【韓國的神話集團已經確定成為2012年倫敦奧運會的的最大讚助商,身為韓國人,就算不知道總統的名字,也不可能沒聽過‘神話’這兩個字,神話集團旗下產業包括電子、石油、汽車、物流、通信、教育……】

以上,是阿精來到二十一世紀的韓國,聽到的第一個新聞

整個韓國都在播放這樣的新聞。

據說,現今如果非神話學校出身,就連名片都很難拿出去見人,可神話學院的錄取率卻只有全韓國學生人數的1%,一般的上流家庭,就算孩子一出生就申請都無法進入就讀,一旦入學,就能直升小學,國中,高中,無需煩惱成績好壞……

“這樣的學校,就只能用‘可笑’兩個字來形容了吧!什麽一旦入學就能直升小學、國中、高中,這樣真的好嗎?那之後出了學校怎麽辦?沒有一技之長,也沒有學到有用的知識,這種學校出去的學生真的能得到社會的肯定嗎?與其說是‘韓國首屈一指的學府’,倒不如說是‘只有有錢人才能上的貴族學校’。”

嘴裏雖然這麽說著,可此刻的阿精卻已經穿著神話高中的校服行走在神話高中的校園裏。

她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手中的教科書,可思緒卻一點都不在教科書上。

“若說這個學校真的有什麽優點的話,那大概就是學校大一點,校服好看一點。

阿精看了看自己。

白襯衫,黑外套,格子短裙,怎麽看,都要比中國那鴨屎綠色的校服好看。

不過就算是這樣,阿精還是不喜歡這個學校。

她在校道上邊走邊轉著圈:“什麽錄取率百分之一的學校,我要進來,還不是立馬就能進來。”

若問阿精,為什麽這麽討厭這個學校,還要進入這個學校。

那就是因為那個不成文的規定:如果非神話學院出身,就連名片都很難拿出去見人。

上次她走在路上為當鋪找客人,一個小夥子上來和她搭訕,卻在知道她不是神話學院的學生後,鄙視的走開了。

阿精實在受不了那種鄙視的眼神。

她也實在想看看,這個讓人推崇的神話學院,究竟是什麽樣的學院。

而她得到的結論是……

“這什麽破學校,怎麽這麽大,我都走了半個小時了怎麽還沒有看到教學樓。”

下課鈴響了。

遠處傳來歡呼聲,阿精被一個男孩子撞到,對方說了聲對不起。

阿精問他:“發生了什麽事?你為什麽那麽匆忙。”

那男孩將阿精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邊,他吹個口哨,而後殷勤道:“他們找到了,李民賀在屋頂。”

“什麽,李民賀?”

“天啊!你居然不知道李民賀的事?”那男孩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
阿精撓撓頭:“我今天剛轉來這個學校,所以很多事都不是很了解。”

男孩皺眉:“剛剛轉來?”神話學校可是不收轉學生的呢。”

“是啊!我之前一直住在國外,最近我的父親才將我接回來。”

男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:“你剛來韓諾就被你父親安排來神話學校,看來你的父親很重視你,而你的父親既然有能力將你安排進來,這說明你的家世肯定很不一般。”他很樂意與家世好長的漂亮的女孩打交道……

阿精笑笑,並沒有反駁男孩的話。

他們一起來到了一座教學樓的樓底。

這兒圍著一圈人。

擡頭看樓頂,果然有一個男孩子站在那裏,穿著一身運動衫,腳上沒有穿鞋,□的皮膚上粘著半幹的血漬。

阿精吃驚的睜大眼:“這是在拍戲嗎?”

“哪裏是拍戲。”帶她來的男孩嘲諷的笑笑:“這根本就是現場直播。”他說:“他還算厲害,到底撐了三天,雖不是撐的最長的一個,但也算不錯了。”

話落,那男孩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些,結合身周的一些閑言碎語,阿精終於明白了眼前的一幕是怎麽來的。

總結來也就一句話:神話學校有著四個受人膜拜的男孩,合稱F4,誰要是惹到了這四個人,就會成為全校學生的獵物,攻擊對象,直到離開學校,甚至是離開韓國。

阿精看了看四周圍,有不少人舉著手機拍照,這現象實在怪異。

樓上的男孩說話了:“你們想要的就是這個吧!那好,我就如你們所願。”

他似乎,真的要往下跳了。

阿精覺得有些不真實,她完全感覺不到有人要跳樓的那種緊張氣氛。

‘是假的吧!在演戲,搞活動吧!’阿精這樣想。

阿精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孩,“請問,你們在這裏幹什麽?”她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,她穿著棉褲,厚大衣,加厚的手套。

在全校女生都穿短裙的時候,她穿成那樣,實在是……感覺就像是生活在兩個季節裏的人一樣。

她用手指點了點阿精的肩膀:“樓上的人,要幹什麽?”

阿精努努嘴:“大概是要往下跳吧!”實際上她也不是很了解情況。

“什麽?”那個女孩大叫起來:“他要往下跳?那你們是在這裏幹什麽?看著他往下跳?”

阿精攤手:“我是在這看著他往下跳沒錯,不過其他人似乎不是這樣想的。”阿精指了指周圍:“他們似乎很期待他往下跳。”

女孩深呼吸一口氣:“怎麽,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像你們這麽麻木不仁的人?這還是人嗎?”她盯著阿精:“你們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,實在太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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